《凱撒的劍與筆》的作者凱撒,可以羅列在他頭上的德性有很多,但最根本的是仁慈、理智、高貴、勇敢和果斷。庫爾特對凱撒的仁慈做了精彩的分析。斯克萊納日則認為,當凱撒為喀提林辯護時,“其言論直到論辯結束郁將理性等同于善,而他的整個論證都是從理性的角度來定義善”。史密斯在《密謀與密謀者》中指出,凱撒的行動基于理性,布魯圖斯等密謀耆則出于情感。或許雙方并不像通常說的那樣是善與惡的爭斗,他們可能都是懷著良好愿望的天使,悲劇在于,是無法共存的天使。
凱撒孜孜以求的就是勝利和榮耀,權力不過是實現二者的一個必需的階梯。施密特曾經說過,生命的意義不是活人與死人的爭斗,而是活人與活人的較量。凱撒對此非常清楚,只有健壯蓬勃地生活在現世,才能獲得來世的幸福。追求功業(yè)的欲望雖可導致罪惡,但消除這種欲望會導致更大的罪惡——泯滅卓越。
凱撒的仁慈
在凱撒生命的最后幾個月里,授予他的諸多榮譽中有一項是“為了他本人和他的仁慈”修建神廟。投票通過的直接理由是凱撒的寬宏大量,他不僅讓內戰(zhàn)中的敵人活命,還給予他們公民權,歸還他們的財產。凱撒在整個軍政生涯中則希望羅馬人民把仁慈作為自己的杰出品性,這在其對高盧戰(zhàn)爭和內戰(zhàn)的記錄中有明確的體現。凱撒在許多段落中使用仁慈(Clementia)及其同義詞溫良(mansuetudo)、敦厚(leni-tas)和悲憫(misericordia)來描述自己如何對待敵人。凱撒的同代人是否相信他真的具備這一德性,這一榮譽(如果他擁有的話)是否有其正當的理由,凱撒的仁慈是發(fā)自內心還是只是權宜之計,所有這些問題對于研究凱撒生平及作品的人來說都至關重要。
我們一開始就要面對的難題是大部分信息都來自于凱撒本人,他可以隨意地涂改事件,根據自己的目標來解釋動機。在《內戰(zhàn)記》中證據尤其確鑿,凱撒寫這本書的目的是為了向同胞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陡弑R戰(zhàn)記》則沒有這樣出于派系爭斗的用心,即便是《內戰(zhàn)記》中的事件,羅馬有許多人都很熟悉,凱撒要偽造或嚴重扭曲事實難免會引起強烈的抗議。此前對凱撒不實的指責都證明沒有什么依據,通讀過戰(zhàn)記的人都會覺得凱撒敘事坦誠直率,這是吹毛求疵性的批評所無法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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