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哲歷來罕見,唯有進入古典詩文,我們才能與之相遇——“經典者,身之文也;所以陶鑄神情,啟悟耳目”。西方大學教育的奠基人昆體良早就強調,大學時光務必先讀、多讀古人作品,后讀、少讀當世作品,理由是:選擇人作家非常重要也非常困難,作家越古選錯的可能越少,我國古代人所謂,“為文之難,知之愈難”——我們的大學如今“不述先哲之誥”,則“無益后生之慮”。
滋養(yǎng)性情者,向來是敦厚的詩文,而非形而上學認識論的理性經驗。“不學詩,無以言”——用昆體良的話來說,涵詠經典詩文,觀于嘉言懿行,方能培育優(yōu)良的政治觀念和辨美惡目光如鏡的審斷能力。
《古典詩文繹讀》打破現代化的學科分割,以可讀性強的原典繹讀開學養(yǎng)正,不僅為人文科學的本科生也為社會科學各專業(yè)本科生提供通識教育基礎讀本,亦可供理工農醫(yī)科學生休閑。
古典詩文繹讀 西學經?古代編(上)
荷馬(約公元前8世紀-前7世紀)
歷史上真有過荷馬這位詩人嗎,有些現代考據家、史學家喜歡這樣問,實在無聊.古老的希臘人民從沒有懷疑過荷馬是《伊利亞特》(Iliad)和(奧德修斯)(Odyssey)的作者,雖然關于他的生平完全沒有留下任何可靠材料,但卡利諾斯(Callinos)和西摩尼德斯(Simonides)等古希臘詩人都言之鑿鑿地提到荷馬,希羅多德還推算出荷馬的大致年代。對我們來說,重要的不是這位詩人本身,而是《伊利亞特》和(奧德修斯》這兩部作品本身,即便作為傳說中的詩人,那又何妨,
事實上,關于荷馬的傳說不少: “荷馬”這個名字來自古希臘語的愛奧尼亞方言。意為“盲人”,也有人說是“人質”的意思;據既有十幾個(一說九個)希臘城邦自稱荷馬的故鄉(xiāng),無論荷馬故鄉(xiāng)在哪里,我們都可以肯定。古希臘人無不以荷馬為榮;歸于荷馬之名的作品,除《伊利亞特》和《奧德修斯》外,還有《荷馬頌歌集》.
據記載,亞歷山大大帝在出征時,總會隨身攜帶《伊利亞特》!耙晾麃喬亍本褪顷P于伊利翁城(即特洛伊)的故事之意,開篇第一個詞語“憤怒”給整個詩篇打下底色。荷馬切人的敘述時間更巧妙:全詩只記述了一場歷時多年的酷烈戰(zhàn)爭第十年中的幾十天內發(fā)的事情,結尾以赫克托爾的葬禮戛然而止,如此大刀闊斧的魄力和精巧編織情節(jié),讓人很難想象會是一種“集體創(chuàng)作”。
《奧德修斯》的故事與《伊利亞特》有隱秘的內在關聯(lián),描寫特洛伊戰(zhàn)爭后希臘軍領袖奧德修斯的返鄉(xiāng)歷程。詩名“奧德修斯”何意?一直到十九卷行407—409(也就是詩快要結束的時候。注意這個位置),荷馬才寫道:“我來到這片人煙稠密的地方時/曾對許多男男女女怒不可遏/因此我們就給他取名奧德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