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雜文尖銳潑辣、飽蘸感情，嬉笑怒罵，激揚文字，但并不使人感到偏激。他的雜文素以文史功底深厚、用筆犀利而為人稱道。讀他的雜文，如醍醐灌頂、豁然而悟。本書收錄了王春瑜先生一百多篇雜文精品，共分成兩個部分。作者回顧我國的兩千年史就是一部造神或封神史，他以史家的眼光洞悉了人生百態(tài)，用哲學(xué)的智慧鉤沉了歷史風(fēng)云。
續(xù)封神（序）
王春瑜
童年時讀《封神榜》，覺得熱鬧、有趣；及長重讀，覺得荒誕無稽，翻閱數(shù)回即止；最近老來重讀，頓悟事實上人間在不斷變相封神，古雖有之，于今為烈，方知《封神演義》演不完，與《大浪淘沙》淘不盡一樣，乃國人之悲哀也，足見《封神榜》有大寓意存焉。神有兩種：一為血食一方，讓人頂禮膜拜；二為雖不受香火，卻神乎其神，儼然是菩薩一尊。且第二種神，除被他人所封外，居然亦有自封者。聊舉數(shù)例：梁啟超、王國維、陳寅恪、胡適皆國學(xué)大師也，倍受學(xué)人景仰。豈料近年來，國學(xué)大師竟然有雨后春筍之勢，某出版社一口氣已封二十余位，且將續(xù)封，令文苑瞠目，如許國學(xué)大師駕祥云而來，莫非天有漏洞乎？又如，某地將某人封為“明史學(xué)界最高權(quán)威”，“權(quán)威”而又“最高”，莫非欲將其胡扯變成“最高”指示乎？顯然，此乃徒增笑柄而已。再如，某研究所領(lǐng)導(dǎo)班子，近日搖身一變，除一人向隅外，余均成了博士導(dǎo)師，自封之速度，何其驚人也！正是：
莫道《封神》化煙塵，
人間至今猶封神；
阿貓阿狗登仙班，
死活不做老實人！
1997 年4 月30 日下午于老牛堂
原載《文匯讀書周報》1997 年5 月6 日
〔附〕我用《續(xù)封神》這篇短文作為這本雜文、隨筆集的書名，并代序。從政治文化角度來看，回顧我國的兩千年史，在相當(dāng)程度上說，就是一部造神或封神史�！拔幕蟾锩比ソ裎催h，把個人神化的惡果，我們更是記憶猶新。古典小說《封神演義》很好看，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無論是封大神還是小神，都很丑陋，有悖于時代潮流。可以說：消除封神陰影日，方是中華騰飛時！
三年多來，我用真名及筆名金生嘆、毛三爺先后在北京、上海、湖北等報刊上辦過專欄，以《文匯讀書周報》《中華英才》的“新世說”“老牛堂隨筆”時間最久，現(xiàn)在仍未駐筆。有些讀者猜測金生嘆是何滿子，毛三爺是湘潭人。豈敢！他們現(xiàn)在終于真相大白，失望嗎？
1999 年12 月15 日于老牛堂
王春瑜，1937 年4 月9 日生于蘇州桃花塢尚義橋街，因避日寇戰(zhàn)火，在建湖水鄉(xiāng)長大。有幸與唐伯虎同里，惜未沾上才氣，至今只好在老牛堂耕田。1963 年畢業(yè)于復(fù)旦大學(xué)歷史系研究生班。奉命參加搞不清的“四清”后，又在大革文化命中期因參與策劃炮打張春橋被名字打上紅叉的大字報墨葬七年，還魂后在中國社科院歷史所治史，當(dāng)上研究員，享受國務(wù)院政府特殊津貼。治史之余，開雜文鋪，零售兼批發(fā)，得到中國作協(xié)認可。治學(xué)弄文，力求打通古今，貫穿文史。已出版的史學(xué)專著、雜文、散文、主編的文史叢書、珍本史料整理等，逾千萬字。主編的《中國反貪史》獲中國圖書獎，《中國反貪通史》將由人民出版社出版。擔(dān)任新聞出版署國家出版基金評審專家、中國出版集團學(xué)術(shù)顧問�？涕e章四枚：“魯迅門下走狗”“王三爺”“王保長”“政界學(xué)界活死人掘墓人”。不亦快哉！
寫在前面的話/朱鐵志
續(xù)封神（序）/ 王春瑜
牛屋鍛劍
杞人憂口………………………………… 001
論窮博士………………………………… 003
以牛魔王為戒…………………………… 005
警惕重蹈“大破局”……………………… 007
與三陪小姐一夕談……………………… 009
墨葬……………………………………… 013
發(fā)廊古今談……………………………… 016
只準(zhǔn)活人放火？………………………… 020
《腕兒》聯(lián)想……………………………… 023
數(shù)字的無奈……………………………… 026
學(xué)者與文人……………………………… 030
重讀救荒史……………………………… 032
干校雜記之一…………………………… 034
花果山上的“猴門事件”………………… 038
哭泣的動物……………………………… 041
窮證……………………………………… 045
留得枯荷聽雨聲………………………… 049
別了，《兔園策》………………………… 051
兔年虎夢………………………………… 054
我意獨憐才……………………………… 058
游山如讀史……………………………… 063
春夜寂寞思杜鵑………………………… 065
另一種掃“黃”…………………………… 067
百年河漢望明星………………………… 071
天涯誰是酒同僚………………………… 073
月下誰敢追蕭何？……………………… 075
誰說沒有“蒙汗藥”……………………… 078
“拍花”古今談…………………………… 081
談《杜騙新書》…………………………… 084
貴在苦相思……………………………… 090
何必登上你的賊船……………………… 094
“笑區(qū)區(qū)、一檜亦何能”… ……………… 099
國慶與家慶……………………………… 104
春燈兒女對良宵………………………… 107
紅豆、勞什子及其他…………………… 109
假領(lǐng)頭…………………………………… 115
滿江長嘆聲……………………………… 117
戒煙記…………………………………… 121
愿續(xù)師夢………………………………… 126
西瓜皮詞典（上）………………………… 128
論語新編………………………………… 130
西瓜皮詞典（下）………………………… 132
新編《水滸傳》人物語錄……………… 134
新編《孟子》……………………………… 138
動物語錄………………………………… 140
古本《老子》今譯……………………… 143
話說焦大爺……………………………… 145
“陪綁”記………………………………… 150
人間若無竹枝詞………………………… 153
燕山瑣語
阿Q 千秋… ……………………………… 157
馬桶學(xué)者………………………………… 159
當(dāng)仁不讓………………………………… 160
重拾荒城………………………………… 162
如此崗?fù)ぁ?163
京西某店………………………………… 164
大題小作………………………………… 165
冬天童話………………………………… 167
棚友……………………………………… 169
《行香子?嘲淡酒》… …………………… 171
失雞……………………………………… 173
眾志成城………………………………… 175
王八克星………………………………… 177
奇跡……………………………………… 179
薄匕……………………………………… 181
惡狗……………………………………… 183
“三大”… ………………………………… 184
求名……………………………………… 186
“只思除卻蛀心蟲”… …………………… 188
羊頌……………………………………… 190
十不足…………………………………… 192
讀“虎”色不變………………………… 195
陷餅……………………………………… 197
王婆水平………………………………… 199
晦日送窮三首…………………………… 201
故弄玄虛………………………………… 203
捉放嘲…………………………………… 205
老虎報告………………………………… 207
富陽民謠………………………………… 209
健忘……………………………………… 211
禮多……………………………………… 213
遙看春色………………………………… 215
廁小風(fēng)大………………………………… 217
海瑞宦囊………………………………… 219
學(xué)而劣則仕……………………………… 221
時人為官吏語…………………………… 223
哭窮……………………………………… 225
造神……………………………………… 227
子夜歌…………………………………… 229
《黃鶯兒?應(yīng)世難》… …………………… 230
儒商……………………………………… 232
賊詩……………………………………… 234
大師……………………………………… 236
選家……………………………………… 238
剝地皮…………………………………… 240
田景咸佚事……………………………… 242
原任…… ………………………………… 244
霸氣……………………………………… 246
“黃米”?“白米”… ……………………… 248
賣癡呆…………………………………… 250
怎么辦…………………………………… 252
李貓……………………………………… 254
廢書……………………………………… 256
清官之難………………………………… 258
江一麟夫婦相規(guī)………………………… 260
墳草……………………………………… 262
以仕為賈………………………………… 264
謝反腐…………………………………… 266
縣官賣酒………………………………… 268
續(xù)貂……………………………………… 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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